关于LaTeX字体不够用这件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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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X自出现以来，直接支持的字体只能有256个glyph。这个glyph可以理解为图像形式的字。

而处理汉字，显然256是不够的。所以社区的开发者想了两个办法。

第一个办法，是拆，就是你字体不是glyph多么，那么就拆成n个字体。这方法的好处在于，不用改造TeX。但是缺点也很明显，就是需要深刻理解编码这个事，把编码分解成特殊语义的东西（对应到，需要用特殊工具将源文件处理一遍，或者通过catcode来做）。比如（我用json格式举例）：

我 -> {"font": 13, "char": 16}

另一种办法，是改造TeX，让它承认有更好的支持。pTeX和Omega另辟蹊径，支持16bit编码，也就能输出65536个glyph。

看似问题解决，但是实际上，也没怎么解决。因为OpenType和TrueType的glyph限制也刚好是65536。这显然是不够的：因为汉字远远要超过这个数。

所以我们会经常看到，一些古籍排版的时候，总是需要动用一组字体。排版这事，有时候特别依赖于它的软件环境，有时候就特别不依赖。

在TeX之中，这种功能最近几年都慢慢加上了，比如luatexja的：

\jfontspec[ AltFont={ {Range="4E00-"67FF, Font=HaranoAjiGothic-Regular, Color=003FFF}, {Range="6800-"9EFF, Color=FF1900}, {Range="3040-"306F, Font=HaranoAjiGothic-Regular, Color=35A16B}, } ]{HaranoAjiMincho-Regular}

比如xeCJK的：

\xeCJKDeclareSubCJKBlock{SPUA}{ "E400 -> "E4DA , "E500 -> "E5E8 , "E600 -> "E6CE } \xeCJKDeclareSubCJKBlock{Ext-B}{ "20000 -> "2A6DF } \setCJKmainfont[SPUA=SunmanPUA,Ext-B=SimSun-ExtB]{SimSun}

有需要的读者可以试一试。

注：OpenType社区其实一直有相关的讨论，即扩展OpenType来增大glyph容量。但是这事非常不好办，一是对于大部分语言的区块来说，64k足够大，但是对于汉字来说，64k真不够大。而混合东亚语言的字体，64k就更捉襟见肘。扩展是能扩展，但是这东西的向下兼容可能就被破坏掉了。再者，操作系统内通常建一个unicode block对字体的映射表，所以系统级别的显示往往不成问题。具体的问题都是应用软件的问题。这事我向来不掺和，反正问题可大可小……而且排版这事总是人的事，有时候劳心费力是少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