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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午那年冬末,北风吹得关中城郭紧闭,却没有吹走人心里的压抑。魏主刚到平城,薛繁率丁零、高车北略,打到弱水就掉头往回。丁酉这日,魏主颁大赦,城头气氛忽然松快了不少。但很快,夏赫连璝带兵到了渭水,关中百姓就像洪水那样涌向他,“归降如流水”,哪里有安稳哪里扎堆,谁都怕被牵连,图个平安怎么了?到底没有什么天命和信仰,只有活命而已!

龙骧将军沈田子这边,兵马下过渭河,远远看见赫连璝的队伍铺满原野,明明有勇有谋却不敢死磕,退守刘回堡,派人跟王镇恶报信。消息刚进军帐,镇恶微微嗤笑,说:“你这么多人,只会龟缩不前,虏怎能被平?”王修听了干脆:“公以十岁儿付吾属,当竭力而为,不进何来胜?”这些话带着无奈又带刺,说者痛快,听者便难受。沈田子心里早就有阴影和自忖,现在彻底堵住去路,只剩下仇恨。
但世道乱,讹言流窜,不知是谁悄悄放话,说王镇恶要反,要杀南人,甚至要把数十人送义真南归,然后自据关中。军中人人自危。沈田子表面镇静,却是满腔疑惧,假借计事之名,约镇恶共议。俩人之前有过暗斗,赶快需要了断。沈田子拉王镇恶进帐屏去旁人,沈敬仁突然抽刀,将镇恶斩于幕下。称是太尉命令,拔出大旗,逼宫乱营。
傅弘之得报,立刻奔去刘义真,说变局生了。义真和王修披甲登楼,观变。沈田子赶到,说镇恶反,为自辩。王修冷脸不信,说你屠杀无理,直接斩沈田子,毛修之接管镇恶旧职,军势才算稳定。傅弘之趁机发动池阳、寡妇渡两场大捷,斩获痛快,夏兵终于退走。
关中百姓跑来投降赫连璝,不是都真心的。有人想找保护,有人提前买个保险,免得被乱兵糟蹋。百姓哪有什么选择,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”,怎么讲都对。只要活着,面子里子都没了。
军中谣言,不可能没来由。一旦有裂隙,总是有人见缝插针。傅弘之打败赫连璝,说沈田子如果一直专力守土,根本不会那么狼狈,说明这锅沈田子背了一半,但士气也瘫了一地。王镇恶不是傻子,他看穿沈田子畏战存力的心思,话中带刺居然引来杀身之祸。这算盘,刘裕能盘得明吗?
刘裕关中留守军心浮散,也不是无意之举。他不是没考虑外防,而是更怕内讧和割据。大敌当前他反而放松了对外战争,重点是遏制军头各自为政。这样一来,遇着夏、魏夹击,关中防线随时崩溃。刘裕格局不够大,史家说是半个英雄,瞧着也没错。
而刘裕大军走到彭城,解严了——说明外表松快,实际上对北魏总没彻底放下防备。刘裕听说王镇恶被杀,表面说是沈田子突然发狂,害死了忠臣,追赠美职,却又没有太多悲伤。和刘秀比还是小得多,对待手下不是宽厚,而是谨慎甚至冷淡。每个人都想活着,谁能怪谁?
后面的安排也让人觉得奇怪。刘遵考被派去并州守蒲阪,刘道怜换到徐、兖,刘裕忙于调整各地,似乎在为世子布阵。原本让义符镇荆州,却被张邵一劝,改派义隆接管六州重地。张邵做参谋,昙首辅佐,义隆虽幼,一切都让张邵决断。刘裕把最重要的资源留给自己儿子,这布局看着不高明,可惜后来,义真和义符都被除掉,只有义隆成了新帝。
如果不是张邵,到彦之,王昙首这些人事先驻守,刘义隆未必能坐得稳皇位。这里只有人事安排有高低,结果谁都没有绝对把握。权力愿意信勤勉者,却总留小心翼翼的防备。
刘义庆也立为豫州刺史。刘裕手里诸州、刺史任命翻来覆去调动,不难看出,不是没有考虑长远,而是一刻不得闲。秦王炽磐调乞伏木弈干镇乐都,沙州二万户臣服。整个北方局势都开始重新洗牌。魏派使者聘燕,恰逢军事压力堆积。
这年风云异常,和龙城头出现赤气蔽天,僵持许久。燕太史张穆进谏,说这不是好兆头。冯跋不响,内心却明白,北魏强势,燕国弱小,始终处在下风。张穆靠观天象点破一点避讳,野心只能藏进帐篷里,谁敢明说?
魏主东巡,分兵两路,袭击燕国。道生等破乙连城,燕军右辅古泥战死,皇甫轨阵亡。冯跋死守孤城未被攻下,但北魏掳走万家百姓转身撤退。这种碾压也没什么新鲜,历史就是轮流做庄,轮流送命。
转到这年六月,刘裕终于受宋公、九锡、相国之号,“宋国尚书令”、百官体系全底定。孔靖辞官不受。世家大姓的子孙们,傅亮、蔡廓、郑鲜之、殷景仁,老一辈叫得出名字的都列上队。殷景仁不善写文,却懂国典旧章、朝仪记注,不谈大道理,心里有自己的秩序。他这样的人才有远志吗?还是在乱世里混口饭吃?难说!
魏那边,崔宏病重,魏主派侍臣昼夜探病,最终命群臣和附国渠帅集体为其送葬。在这里,至亲至疏,最后都要一起。死人的归属和活人的想法,也不能全说得明白。北魏主力折返平城,九月起三州调集粮草,每户五十石,屯于边地,只为准备一场更大的战争。这些粮食不会白存,总有谁来消耗。
河西王蒙逊再伐凉国,李歆主动防守。张体顺坚决劝阻,蒙逊割麦之后撤。凉歆只好告袭位,被任为都督七郡、镇西大将军。这时姚艾背秦降河西,蒙逊迎之。姚俊不赞成又带部族反艾,这种反转令人看不懂,究竟是忠诚还是活命,谁能说得清。
刘义真年幼,赐与左右太多但没节制,王修每每约束,他也管不了身边闲言,结局左右怨恨,说修杀田子是反意,义真信了流言,将王修杀掉。人心彻底乱开,无人统率,关中郡县屈服夏兵。赫连璝夜袭长安未成功,夏主勃勃却占据咸阳,长安粮道断绝。王修本真心辅佐,但被小人从中作梗,最终一死,全局崩溃。
宋公裕急派蒯恩召义真东归,让朱龄石顶替防守长安。还令朱超石安慰河、洛各地,只能面对现实。义真年少,这时候已没有主见,左右拥宝货、子女掠逃,行进迟缓。夏兵三万追来,傅弘之劝弃车快走,义真不听。晋军青泥大败,傅弘之、蒯恩都被王买德俘,毛修之失散也被擒。义真自己逃进草丛,段宏单骑追寻,义真听声出草,说:“君非段中兵邪?我身在此,行吧!不两全,刎头可矣!”段宏泣而劝:“今日无算略,然不闯这次怎知艰难?”只有亲历乱世,才懂什么叫无力。
傅弘之不肯降夏王勃勃,被剥衣,骂死于酷寒。勃勃好将一堆人头筑成髑髅台,以此显示武功。朱龄石被逐出长安,焚宫逃往潼关。毛修之终被俘,后来烹饪手艺出众,做了拓跋焘的厨子,命运起伏真让人咋舌!
敬先戍曹公垒,朱龄石、朱超石兄弟哭别,同被杀。他们兄弟之情,生死间难以言表。钦之秀之兄弟也是如此。活在乱世,亲人能否同归,无人可以保证,写下来都让人心里发酸。
青泥败后,刘裕怒极欲亲征。谢晦谏不宜出兵,郑鲜之上表详细分析,提醒刘裕乱世后方不稳,西征后患无穷,只是收复洛阳并非亲征之理。江南各州水患盗寇频发,民心难安,只求主帅速返。获段宏启示,知义真尚在,裕才止兵。降义真为将军,段宏从此升任黄门郎。有时一念之差,影响千里局势;有时明知无力,还要坚持走下去。
夏王勃勃乘胜立坛灞上,称皇帝,改元昌武。西秦王炽磐迁民五千户,整个版图更动。天上的彗星八十日未灭,魏主嗣自问四海分裂何时归?众推崔浩应对,他说灾异应人事,刘裕篡位即此应验,众无可反驳。这话不是全信,但局势已然确定走向,谁能否认?
刘裕索性照谶说“昌明之后有二帝”,安排王韶之与德文谋害先帝。德文平日贴身照顾,机会难寻,偶染疾出居外舍,王韶之用缢具结束帝命。自此以后,替代皇帝不是只是圈养旧主、饭桌上寒暄一下,而是直接断绝性命,从此立下恶例。后来的权力斗争下台者几无生路。不如老规矩?刘裕打破了界限,从此再无宽待。
河西王蒙逊奉表称臣,凉州归名下。袁湛去世,世间事仿佛一页纸翻过。蒙逊明白自己的位置,绝对服从,强势才是规则,道理谁还讲啊?!
讲来话多,这一年关中的风云走了一个轮回。权力、背叛、忠诚、冤屈、顺从、死亡、奖赏、失落、苟活、无能全部交织。朝代更迭不是口号,受苦的仍是那些无人知晓的将士和百姓。有人只想活下来,有人志向万里,却往往被同僚猜忌、君主小心、命运赶尽杀绝。局势混乱之中没有全赢,投机与忠诚、权谋与民心,全都变得模糊不清。活下来的,就得继续梦下去。
有些人做对了所有事,却也不一定能赢。你说谁对谁错?谁又能真的懂这局棋里的规则?成长、权力、死亡,偶然和必然一起流转。明年会不会好一些?谁知道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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