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献管理工具对比（EndNote、Mendeley、Zotero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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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准备发表期刊论文的新手科研人员而言，选择合适的文献管理工具十分重要。当前学术界主流的三款文献管理软件是 EndNote、Mendeley 和 Zotero，它们都能帮助研究者高效地导入、组织和引用文献。然而，这三款工具在功能侧重、使用体验以及与写作软件的集成方面各有特点。本文将围绕核心功能、使用便捷性和与 Word 集成的写作辅助功能三个方面对 EndNote、Mendeley 和 Zotero 进行比较，并通过具体示例演示文献导入和插入引文的操作步骤，帮助科研新人了解差异、选择适合自己的工具。

核心功能对比

首先，这三款工具都具备文献管理的基本核心功能，包括：将文献及其 PDF 附件集中保存、从文献数据库导入引文、支持在文中插入引用并按不同格式自动生成参考文献列表等。换言之，EndNote、Mendeley、Zotero 在文献的收集、管理和引用方面的基础功能上大体相似，都能满足科研写作对参考文献管理的常见需求。它们之间的区别主要体现在某些高级功能和实现方式上。

• 文献导入与组织：EndNote 提供了强大的在线检索功能，支持连接上千个文献数据库直接导入参考文献。研究者可以在 EndNote 中选择如 PubMed、Web of Science 等数据库，通过关键词、作者等条件一键检索并导入文献信息。相比之下，Mendeley 和 Zotero 更倾向于借助浏览器扩展来快速捕捉网页上的文献信息：Zotero Connector 或 Mendeley Web Importer 图标会自动识别网页中的论文元数据，一键保存至文献库。例如，浏览期刊网站时，只需点击 Zotero 浏览器插件即可将文章的标题、作者、期刊等信息自动导入 Zotero 库；Mendeley 亦可通过 Chrome 插件抓取网页上的引文记录并发送到应用程序中。此外，三款工具都支持从数据库导出的 RIS、BibTeX、EndNote XML 等格式文件手动导入文献。文献组织方面，三者均支持对文献进行分组分类和标注：EndNote 可建立分组/库管理大量文献，支持对条目打星评级和添加关键词，以方便分类检索；Mendeley 和 Zotero 则允许创建文件夹/集合，以及给文献打标签（Tags）进行归类。例如，研究者可以按课题或年份在 Zotero 中建立多个集合，并给每篇文献附加多个标签，以支持日后按作者或主题快速筛选。
• PDF 全文管理与批注：对于需要阅读和标记论文全文的用户，Mendeley 和 Zotero 提供了内置的 PDF 阅读器，支持高亮与注释功能，这是它们的一大优势。Mendeley 内置 PDF 阅读器，用户可以直接在软件中打开PDF文献，进行高亮、划重点和批注笔记等操作，还能为文档插入书签，方便日后查找。Zotero 从 6.0 版本起也集成了全新的 PDF 阅读与笔记编辑器，支持直接在 Zotero 主界面分页签打开PDF文件，对全文进行高亮标注、添加文字注释和图像标注等。研究者可以将PDF中的高亮和批注一键提取到Zotero笔记中，并自动附上引文引用，极大方便了摘录整合。下图展示了 Zotero 内置PDF阅读器的界面，包括左侧的页面导航及批注列表、中间的PDF内容（带有高亮和图像标注），以及右侧的批注笔记面板。可以看到，Zotero 支持对PDF文字段落进行黄色和蓝色高亮标记，并在笔记面板中集中显示所有批注内容（附有引用页码）供快速浏览。

• 笔记和元数据管理：三款工具都允许用户针对文献记录撰写笔记或评论。Zotero 提供了功能强大的笔记编辑器，支持富文本和图片嵌入，能够将PDF批注一并导出到笔记，方便整理文献摘要和个人见解。Mendeley 也支持为每篇文献添加备注说明，并可以在PDF阅读时边看边记录想法。EndNote 则在文献详情中提供“Research Notes”等字段供用户记录注释。不过有用户反馈 EndNote 的笔记功能略显不便，例如PDF阅读界面局促，无法像专门阅读器那样舒适地批注。在元数据管理上，EndNote 和 Zotero 还支持对文献条目添加自定义字段或附加文件。EndNote 可将图片、附件等文件关联到引用条目中，便于管理实验数据或图表；Zotero 则可以通过插件支持更多类型的元数据翻译器（如抓取 CNKI 元信息等）。值得一提的是，Zotero 拥有丰富的插件生态，开发者为其编写了各种扩展功能，例如针对国内知网的“茉莉花”插件、PDF重命名管理的 ZotFile 插件等，可满足更个性化的需求。相比之下，Mendeley 和 EndNote 的可扩展性就相对有限——Mendeley 主要由 Elsevier 官方维护更新，而 EndNote 是封闭的商业软件。
• 云同步与协作：在跨设备使用方面，Zotero 和 Mendeley 提供免费的云端同步。Mendeley 基础版提供 2GB 云存储空间用于同步文献库和PDF附件，一般足够日常使用。Zotero 则对每个账户提供 300MB 的免费云存储，用于同步附件（文献条目信息的同步不受此限制），如果需要更多空间可按需付费升级。EndNote 虽然支持桌面端与 EndNote Web 的同步，但由于其为收费软件，一般通过机构订阅或个人购买许可获取，个人用户难以免费使用其云服务。协作方面，三者都支持一定的团队共享功能：EndNote 可将整个文献库与团队成员共享（需对方也有 EndNote），但公共分享不如另两者方便；Mendeley 作为学术社交平台的一部分，可以创建私人或公开的共享文献库，小组成员能够共同添加和标注文献，还可以通过 Mendeley 社区发现和分享论文；Zotero 同样支持建立团队文献库，免费账户可加入或创建私人小组（公开小组需要订阅升级），研究者们可以协同往库中添加文献并查看彼此的批注。需要注意的是，Mendeley 在学术社交和文献推荐方面独具特色：它会根据用户库中的文章给出相关推荐，方便发掘新文献，并可以关注其它研究者的文献动态，这一点是 EndNote 和 Zotero 所不具备的。

综上，在核心功能层面：EndNote 功能强大全面，擅长数据库检索和复杂文献库管理，但界面相对传统、注重专业配置；Mendeley 强调简洁易用与 PDF 阅读体验，集成学术社交网络，方便本地大量PDF的管理；Zotero 则以开源免费和灵活著称，通过插件可扩展功能，特别适合需要多元化文献来源（不仅限于PDF）的用户。当然，这三款工具的基本功能差异没有想象中巨大，新手完全可以从自身需求出发选一个开始使用。

使用便捷性对比

界面设计与上手难度：对于新手来说，软件的易用性十分关键。Mendeley 和 Zotero 的界面直观简洁，操作相对简单，非常适合初学者。Mendeley 的主界面采用现代化设计，左侧栏为文献文件夹，中间列出文献信息，右侧面板显示文献详情和笔记；常用功能按钮清晰明了，用户稍加摸索即可学会添加文献、PDF阅读和高亮等操作。Zotero 的界面布局也类似（三栏式界面），功能图标朴素直观，基本概念（如“集合”“标签”“引用”等）非常贴近图书馆管理的直觉，因此很多学生用户觉得 Zotero 上手并不难。不过，由于 Zotero 提供了丰富的高级功能和插件选项，初次使用时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熟悉界面和各种功能，学习曲线略陡。相比之下，EndNote 的界面显得更为专业和复杂：顶部菜单和工具栏选项众多，左侧栏目包含分组、在线搜索等模块，中间是文献列表，右侧是详细信息编辑区。对于没有技术背景的新用户而言，EndNote 繁多的功能入口可能造成困扰，需要通过学习教程或官方指南来掌握基本用法。不过，一旦熟悉操作，EndNote 在批量处理、格式调整等方面的效率是很高的。总的来说，如果追求“开箱即用”的简便，Mendeley/Zotero 更友好；如果愿意投入时间学习强大全套功能，EndNote 会给予更多回报。

跨平台支持：在操作系统兼容性方面，Zotero 和 Mendeley 都支持 Windows、macOS 和 Linux 跨平台运行，这对使用非 Windows 系统（例如 Linux）的科研人员尤其重要。Zotero 还能通过 Web 浏览器访问部分云端功能，并提供 iOS 版应用，方便在 iPad 上查看文献和做批注。Mendeley 早期有移动端 App，但官方移动应用现已停止更新维护（手机端可通过网页版有限使用）。截至目前，Mendeley 提供桌面版同步和网页端服务，但在移动端不如 Zotero 那样完善。EndNote 则仅提供 Windows 和 macOS 桌面版本，没有官方的 Linux 版本，移动端方面有一个供 iPad 使用的简化版应用程序。对于经常在多设备、不同系统间切换的用户而言，Zotero 和 Mendeley的跨平台便捷性更胜一筹。

本地化与语言支持：由于许多国内科研人员需要管理中文文献，这方面的支持也影响使用体验。Zotero 对中文文献的支持相对友好：通过安装中文翻译插件，Zotero 可以从知网等网站自动获取中文文献信息。而 EndNote 和 Mendeley 在中文文献题录方面存在一些不足。例如，EndNote 在导入中文PDF时，无法自动解析元数据生成引用，需要用户手动补全标题等信息。Mendeley 导入中文文献时有时会出现标题乱码或无法识别作者的情况，需要手动修改，增加了整理工作量。虽然可以通过人工编辑元数据来解决，但无疑降低了效率。此外，Mendeley 和 Zotero 的界面都有简体中文语言，可方便国内用户操作，EndNote 的界面为英文为主（文献标题等依然支持显示中文）。从用户社区和支持上看，Zotero 的开源社区中有大量中文用户贡献插件和使用经验，网上能找到丰富的中文教程；Mendeley 也有官方中文指南和活跃的国内用户群体；EndNote 则多依赖于高校图书馆或科睿唯安公司提供的本地培训资料。因此，就新手友好度而言，Zotero 和 Mendeley 凭借直观界面和多平台优势，更容易上手，而 EndNote 则适合有一定基础、追求高级功能的用户。

性能与稳定性：在文献库规模较大时，不同工具的性能也有所差异。EndNote 作为传统商业软件，在处理成千上万条参考文献时表现稳定，检索和格式转换速度较快，并提供查重、替换字段等批处理工具来维护大型数据库。Zotero 对较大的文献库同样支持良好，但如果存储大量PDF附件且超出免费空间，可能需要自行规划附件存储方案（如使用 WebDAV 等）。Mendeley 管理大量文献时云同步有时会变慢，部分用户反馈当文献数量较多时，Mendeley 的同步速度和稳定性会受到影响。此外，EndNote 和 Zotero 都支持本地备份整库（EndNote 可导出 .enlx 库文件，Zotero 可直接复制数据目录），在数据安全性上给予用户充分掌控；Mendeley 数据主要保存在云端，但用户也可以导出 .bib 或 .ris 以备份文献列表。总体来说，三款软件在正常规模（几百到一两千条文献）下运行流畅，新手大可不必过于担心性能问题。如果预计文献库会极其庞大且需要复杂管理，EndNote 更显优势；而对于一般研究课题的文献量，任何一款工具都能胜任。

与 Word 集成及写作辅助功能对比

撰写学术论文时，将文献信息与文字处理软件集成，自动生成引文和参考文献，是文献管理工具的重要价值所在。幸运的是，EndNote、Mendeley 和 Zotero 都支持与 Microsoft Word 等文字处理器的无缝集成，可以极大地方便论文写作中的引用标注。

• 插件安装与界面：这三款工具在安装桌面端时通常会自动为 Word 添加插件。如 EndNote 安装完成后，打开 Word 会看到多出一个 “EndNote” 选项卡（标注版本号，如 “EndNote 20”）；Zotero 会在 Word 的“引用”或“加载项”选项卡中增加 Zotero 按钮；Mendeley 则提供 “Mendeley Cite” 插件，可通过 Word 的插入功能加载。需要注意的是，老版 Mendeley Desktop 的 Word 插件为内嵌工具栏，而新版 Mendeley Reference Manager 使用的是独立的 Mendeley Cite 插件（界面为侧边栏形式）。上图示例展示了 在 Word 中使用 Mendeley Cite 插入引文的界面：可以看到在 Word 右侧弹出的 Mendeley Cite 面板中，列出了文献库中的参考文献条目，支持搜索筛选。选中所需条目后，点击下方的 “Insert 1 citation” 按钮即可将文中引用插入当前光标处，稍后还可一键插入参考文献列表。Zotero 的 Word 插件则采用弹出框方式：点击 “Add/Edit Citation” 按钮会出现一个搜索框，输入作者或标题关键词选择文献，回车后即在文中插入相应引用标识。多条引文也可通过再次点击插件按钮进行编辑添加。整体而言，三款工具的 Word 插件使用都比较简单，只需选文献 -> 插入引文两步，格式和编号由插件自动处理。
• 引文样式和参考文献列表：所有工具都内置或支持下载数千种国际期刊常用的参考文献格式（APA、MLA、Nature 等）。EndNote 在这方面首屈一指，提供超过 7000 种引文样式，几乎覆盖所有期刊格式要求。无论是著名医学期刊《The Lancet》《NEJM》，还是小众会议论文集，EndNote 都有对应的输出样式，且支持通过样式编辑器自定义修改格式细节。Zotero 和 Mendeley 则共用 Citation Style Language (CSL) 样式库，默认内置少量常用样式，但用户可以在线搜索并添加所需的任何期刊格式，上万个 CSL 样式几乎涵盖各领域需求。一般来说，Zotero/Mendeley 能满足常规使用，但在极少数要求特殊的引用格式时，EndNote 强大的样式定制能力会更灵活一些。插入引文后，三款工具都能自动生成参考文献列表（bibliography）附于文末，并根据所选样式实时更新排序和格式。比如在 EndNote 中插入/删除引文后，文末参考文献编号会自动调整，确保与正文引用一一对应，无需人工维护。Zotero 和 Mendeley 也提供类似的同步更新功能，保证引文和参考文献清单的一致性。值得一提的是，Zotero 还支持与 Google Docs、LibreOffice 等的集成：在 Google 文档中安装 Zotero 的插件后，同样可以直接插入引用并生成参考文献，非常适合多人在线协作写作的场景。WPS 等国产文字处理软件目前未得到官方明确支持，但一些用户通过兼容模式也能使 EndNote 插件部分功能在 WPS 中工作（稳定性略逊）。
• 写作辅助和其他功能：EndNote 的 “Cite While You Write (CWYW)” 插件除了插入引文外，还提供了更改格式、更新引用等附加功能。例如，可以一键转换引文样式（从APA改为MLA等）或者插入图表编号的引用。Zotero 和 Mendeley 则借助其简洁设计，将复杂功能隐藏于简单界面背后：比如，在 Zotero 插件中选择“添加/编辑引文”时，可以通过添加页码或前缀后缀来自定义引用格式，Mendeley Cite 插件里也能切换样式或调整引用的细节。另外，Mendeley 具有学术社交属性，虽然不直接影响写作，但在 Mendeley Desktop 中选中文献后，可以查看相关读者的公开笔记和讨论，有助于写作时获取灵感。Zotero 则可以借助插件，将笔记与 Obsidian 等笔记软件联动，方便写作过程中调取文献批注内容。总的来说，在论文写作阶段，三款工具都极大地减轻了引用格式调整的负担，让作者能够专注于内容本身。下表总结了 EndNote、Mendeley、Zotero 在价格、平台支持、PDF管理、协作等方面的一些差异，供读者参考选用。

表：EndNote、Mendeley、Zotero 功能差异概览。上述比较旨在帮助读者根据自身需求做出选择，并非绝对优劣判断。总之，选到顺手的工具最重要。无论选择 EndNote、Mendeley 还是 Zotero，它们都只是辅助科研的利器——熟练掌握一款并坚持使用，比频繁更换工具更能提高效率。希望本文的对比能帮助您找到适合自己的文献管理软件，在科研写作中事半功倍！